双黄/磊渤 | 杏树-4

圈地自萌，勿扰蒸煮

智能人，大量私设，部分设定参考《底特律：变人》

红雷上线

其实剧情到这一章再回去看1-3章有很多伏笔x不知道有没有人当时就看出来猫腻儿了hh

你猜是BE还是HE

——————————

-

一台智能人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微微感觉有些刺眼。

面前一个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好看的小胖子笑得很开心：“成功了。”

他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电视上在播新闻，车祸、暴雨、洪水……如此天灾。他愣神看了看，被一个响指唤回现实。他转过身，看到那个小胖子眼睛亮亮的。

“输入姓名：黄渤。”

他眨了眨眼睛：“你好，我是黄渤。”

小胖子把白大褂往他身上一盖，还没等他抱住就猛地拉住他拽下了实验台，迫不及待的话连珠炮一样输入他的语音辨别系统：“我是黄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手。”

黄渤感觉这句话很熟悉，也许都是程序初始设定吧。于是他就一只手揽住单薄的白大褂盖在身前，光着脊背和屁股懵懵懂懂地被拽着走了一圈，听着这个叫黄磊的人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不同的仪器设备。刚刚苏醒的程序，对穿不穿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却对这里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得不像是第一次。

“这些我都写在你的程序里了。”黄磊回过头，脸一红，在小角落里偷偷地把白大褂给黄渤穿好，补充了一句，似有若无的，仿佛不经意一般，“我就是再给你巩固巩固。”

黄渤听了进去，写好的程序，当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衣服在仓库里，我带你去找。”

遥远的声音，模糊，真实，又猛烈。

-

黄渤终于挣脱着睁开眼，大口地呼吸着，像一条搁了浅的鱼。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黄渤眼角滚出了泪滴。突然没有温度了，突然仿佛连感觉都没有了。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从来不曾是个人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些似曾相识，才不是什么程序，那些真真实实的触感，真真实实的记忆，从来也不是什么程序。

脑海里的机器意识悄无声息，却又好像突然开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只是你一直在逃避。”

“可是我的血是红色的！”黄渤在无声地怒吼，程序代码也仿佛在用愤怒的波动表示着抗拒。

“你知道不是的。”

“可是我有感觉，我有感情，我有意识，我有……冲动……”

“你看过黄磊的研究，你知道那不是难事儿。智能人，一直都是生命，人类有的，他们也都有。只要你的黄老师他想，他还可以让你们有生老病死……”

“你闭嘴！”

“我闭嘴了，你怎么找到黄磊？”

黄渤就愣了愣，一个闪神的功夫，意识成了一个乖乖的执行者。

只有这个名字能让黄渤听话。

“他还没有死。”一直冷冰冰的语调却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程序检测到的，黄磊的生命气息，就在这栋大楼里。”

黄渤一个激灵，程序检测四个字让他确定，是智能人的意识苏醒了。要是黄磊知道智能人可以同时存在两个意识对话，这该是多好的议题啊。

“你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黄渤爬了起来，中了枪的地方一点也不疼，就是活动起来没有那么灵敏了。他几乎一瘸一拐地跟着程序的计算一步一步爬进了整个中心大厦唯一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气息，潮湿，阴冷，却让他欣喜，因为此时，不需要程序告诉他，他也感觉到了掺杂在其中的一丝微弱的却异常熟悉的气息。

“黄磊……”他轻声唤着，却被回声放大了好几倍。

没有回应，可是黄渤确定，他就在这里。

-

右侧小屋子里有轻微的动静，黄渤目测了一下危险系数，才放心地往那边走过去。

黄磊就在那里，满头满脸的血，拳头紧握，呼吸很是微弱，却依然有生命的迹象。

黄渤没法治疗人类，他慌忙翻出手机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却被黄磊按住了。

“没救了……我不想暴露你。其实，我没法抽离你的意识，今天晚上我想全都告诉你的。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黄磊研究了一辈子的智能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智能人不同的反应意味着什么情绪，“对不……”

“我……”黄渤打断他，“我和他像吗？”

黄磊笑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说像不像？”

“我想听真心话。”

黄磊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像，他没有你那么听话。”

如果他听话的话，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黄磊……”黄渤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毫不存在的口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陌生又熟悉，“黄磊，我求你……”

这句话不是他说的，又的确是他说的。他说出来之后就看到黄磊愣怔了好一会儿，没有血色的唇轻轻上扬了。

-

那个台风带来了暴雨的黄昏，那颗杏树下，残破的车窗，碎玻璃直直地插进爱人的心脏。

黄渤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他艰涩地抬眼看到了黄磊，眼神里闪过委屈和劝慰，口型无声却字字撞进黄磊的心里。

“求你。”

求你，别这样了。

爱人的服软，竟然是在诀别的时候。

黄磊脱了外套，盖住雨水血水染了全身衣服的那一具身体，摸着他渐渐变凉的手打了个电话。

“红雷……”雷声淹没了他的哽咽，雨水吞噬了他止不住的眼泪，他还是那个屹立不倒的科学家，那一瞬间，黄磊觉得自己很虚弱，又很冷漠。

“实验，有供体了……”

-

那是黄磊关于智能人最巅峰的一次研究，他研制出了一种芯片，可以接纳意识，也可以改造意识。他把小渤的意识植入到了芯片里，硬生生克隆出了一个黄渤。

这个克隆出来的，不是智能人，也不是人类。

可黄磊说，他就是小渤，他谁也不是，小渤没有死，小渤就在这里。

孙红雷觉得是他疯了。

黄磊回想起几个小时以前自己被掳来之后看到的孙红雷，比之几年前苍老了很多。

“磊磊，我不是想和你为敌啊。”孙红雷闭了闭眼睛，“我想你回头。小渤已经死了，你现在在创造一个怪物。”

黄磊笑了：“他不是怪物，他就是小渤。”

“所以你不惜再给他植入新的程序？”

“他原来芯片里的程序不是被你弄坏了吗？”黄磊厌恶地看着他，“我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发现了。我是他的制造者，我知道他的一切，我也能改变一切，要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植入命令交互的程序完全是轻而易举。”他脸上还带着平日里向来的骄傲和自负。

“你知道他的一切？”孙红雷突然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知道他的想法吗？”

“我知道。”

“对了，你当然知道了，因为现在连他的想法都是你写好的。”孙红雷的语气没有嘲讽，反而是满满的悲凉，“你把他变成了一个这样听话的智能人……”

“你把芯片弄坏了，是你想让他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智能人吧。”黄磊提高声音打断他。

“我在救他，”孙红雷好像想起很多往事，眼神有些空洞，现在的他和平日里玩世不恭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他完全不一样了，“是他的意识……”

“是他的意识太过强烈，芯片坏了意识却并没有死亡，反而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在生活。”黄磊又一次打断了他，“这多亏了你编的智能人的程序。你的程序一向比我写得要好。”他低下头，像个得了癔症的病人，“没关系，你想毁了他，可我把他救回来了，他还是我的渤儿。”

“你这样自导自演，不惜用你自己当作目标。万一那天你的手下真的擦枪走火了，你不是又要失去你的渤儿了吗？”

“我还可以再造，只要芯片还在。”

“你真的是疯了。”孙红雷愣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磊磊，你可真是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吧。”黄磊耸了耸肩，“当年要不是你……和我争。”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小渤就不会死。”

“小渤早就知道了。”孙红雷的声音也忽然提高了不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会自告奋勇？为什么他会明明知道台风将至还出去执行任务？他早就知道了。”

黄磊便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孙红雷所指的“知道”是知道什么。而说出这句话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却没有什么太多的言语，只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酸涩和不忍。

-

“你和黄磊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你们继续这样。”黄渤看着孙红雷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发怵。

“你凭什么能阻止我？”孙红雷好整以暇。

“我不但要阻止你，我还要阻止黄磊。”黄渤的眼神很是坚定，“今天这一票，我来做。我做完以后，你们收了人，从此不要再继续这样了，好不好？”

那时的孙红雷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如果当时他能多留意一下黄渤眼神里的情绪，也许就能早一点出手阻止他了。

“他从来都是个傻子。”孙红雷不再说话的时候黄磊看着远方一点发着呆，脸上带上了无奈，眼神缓和了许多，“他最傻了。”

“他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吧。”孙红雷看着面前絮絮叨叨的黄磊。

“不……”黄磊机械地转了转头，“他……”黄磊好像感觉自己要哭，伸手一摸，没有眼泪，“我当时……心里很疼。”黄磊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是最后一票了。”

“他这最后一票的筹码，是他自己。”

黄磊凄厉地笑了。

对，是他自己。

这个大傻子。

该千刀万剐的一直都是他和孙红雷，从来这刀不该挨在黄渤的身上。

可他偏偏去了，并且，用自己的命，给这两个人醍醐灌顶。

孙红雷收手了，黄磊也收手了，可是他却往另一个极端去了。

他要让小渤复活。

如果有人阻止的话……黄磊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让孙红雷都觉得很陌生。他面对着孙红雷，笑着，笑得很不真实。

说不真实是因为，此时他正举着枪对着孙红雷的脑袋。

——如果有人阻止的话，那个人，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