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黄/磊渤 | 杏树-3

圈地自萌，勿扰蒸煮w

目测除了今天的还有两发完结

你猜是BE还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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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渤并不记得多久以后他才醒来，也不记得自己在睡过去之前有整理过什么，可醒来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包括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黄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入了神。黄渤却好像想要刻意避开窗外的景色，眼睛只是看着窗前的那个人。

“是芯片。”黄磊冷不丁地开口，把聚精会神看着他的黄渤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黄渤心有余悸。

“以我对你的了解而已。”黄磊心情很好地把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被植入了芯片，昨天亲你的时候我摸到了。”

他说“亲你”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做一个什么科学汇报，可是黄渤却倏然间红了耳根。

“这种芯片……”他沉吟了一下，是B组织自己研制的，当年他们那个头儿还是和我一起研究，后来我发现这种芯片的副作用，对人脑伤害很大，搞不好会导致记忆缺失，而且也没有什么发展前景，就提出废了这个课题，但是那家伙不同意，我们就撕破脸了。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研究这个。”他苦笑了一声，看了看黄渤，“还又拿你当了试验品。”

黄渤皱了皱眉：“又？”

黄磊没有理会，继续说：“这种芯片里写着智能人的程序，植入大脑后可以取代大脑中本来的意识，简而言之就是可以完全覆盖掉所有人类的意识，把人变成机器。”

黄渤到抽了一口凉气，难怪自己那几天虽然感觉很清晰，却总觉得看自己像是第三人称的视角。

黄磊走到桌前拿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黄渤——这是黄渤第一次见他自己冲咖啡——等黄渤接过去了才又开口：“我应该可以抽离这个芯片，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既然你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你可以试着和脑子里那个机器意识建立联系，这样就不会总失控了。”

失控……黄渤吓了一下：“我……我还会失控啊？”

“会啊。”黄磊点了点头，促狭地笑了笑，“昨天可不就失控了。”

于是满意地看到眼前这个人耳根又红了。

那能一样么。黄渤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但依然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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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黄渤就一直像以前一样帮黄磊做事，在黄磊的引导下黄渤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和机器意识和谐共处。那脑子里的一行行的代码程序他竟也能自己操控了，有时候预测什么事情可以完全像个机器一样了，有时候黄磊都会担心他突然哪一天又没有感情了，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我在教它学会拥有感情。”黄渤温和地笑着，“这样哪一天我累了，它也能出来应付你。”

“应付我？”黄磊把“应付”两个字咬得很重。

黄渤揉了揉腰：“就……有时候真的不太受得了……”

于是说完这句话就又被黄磊按倒了。

“我给你揉揉。”

“你个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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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行云流水地过去了，黄磊对于芯片抽离的研究从来没给黄渤说过进展，黄渤渐渐也就习惯了，他甚至觉得抽不抽离都无所谓了，这样脑子里两个意识倒也挺好。

有时候黄渤自己也分不清是自己的意识钻进了智能人的身体里还是智能人的意识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看着那个之前逃跑时腿上留下的伤痕，里面分明是红色的。他才终于安心——自己是人类，自始至终，都是人类。

因为智能人的血是蓝色的，而他的是红色的。

后来，黄渤接到了黄磊的电话，那时候他重感冒在家，而黄磊继续在研究所研究那个芯片。黄磊在他一接通电话就兴奋地喊着：“渤儿，成了！我知道怎么抽离芯片了！”

黄渤听着他兴奋，心情也好了不少，黄磊在电话里打了个喷嚏，然后带着微微的鼻音说：“你在家等着啊，我找人去接你来研究所。”

黄渤用浓浓的鼻音回着：“好～你别这么拼，这也是要感冒了么？”

黄磊揉了揉鼻子：“还不是你传染的。”

“谁？？”黄渤瞪了瞪眼，突然想到语音电话看不见表情，立刻软了半截，“怪我传染你了？不让我走的是谁？我说了我要回家休息你偏让我留在你家……”

黄磊在电话那边笑得很开心：“是我，是我行了吧。”大概是有人来了，他突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语气，“啊，就这样了啊，半个小时以后就有人去了。”

挂了电话，黄渤伸了伸懒腰，随手翻开床头的书，第一章第一句话就是“智能人的芯片与智能人是统一的整体，科学家认为智能人的意识写在芯片里，却不知如何提取。”

他一笑：黄磊这又是要改写教科书啊。

半个小时以后，门铃响了。黄渤踩着拖鞋去开门，由于黄磊打过电话他也没有多少防备，然而门打开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压根儿也不认识的脸。

“你们……”黄渤有了警觉，想要把门关上，为时已晚，几个人硬是挤进来，黄渤重感冒的身体还没有什么力气，愣是被推摔在地上。

几个人把他架起来，黄渤意识到事情不对，预判了一下挣扎进攻的姿势和躲避的方向，虽然身体不舒服着，但经过严密的计算和丝毫没有偏差的行为范式，撂倒这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然而他还没有采取行动，率先撞进来的人就直接一句话：“黄磊在我们手上。”

黄渤低头看到他们手上的血，冷静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因为程序帮他分析出来那是属于黄磊的，他突然感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在意，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咬着牙问出了一句：“是在你们手上，还是已经死了？”

那人不怵：“你猜啊，你敢不敢拿他的性命打个赌呢？”

黄渤依然在颤抖：“你们想要什么？”

“想要你。你可是第一个能受得住芯片的智能人，可不得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语气有点奇怪，可黄渤没有想那么多。

他们把黄渤带走的时候黄渤并没有反抗，他在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知道他们会把他带到离黄磊很近的地方，他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下了车，他看到这里就是之前来过的中心大厦。

“你可是个大宝贝。”那人拿绳子把黄渤绑住，语气阴阳怪气的，眼神里有怨愤，“孙教授竟然就是为了你这么个人。”

黄渤觉得自己控制不住了，说着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黄磊在哪里？”

“你一会儿就可以去陪他了。”

然而踏进大厦的一瞬间，黄渤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彻底冲击了头脑，一根绳子根本束缚不住此时的他。这下子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颤抖不为别的，就只是兴奋——终于可以揍人了——这种兴奋。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大脑一片空白却控制不住生理的兴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所有来的人都倒了，整个大厅一楼就像是个屠宰场。

黄渤腿上一软，跪在地上，重感冒的身体支撑不住他兴奋的神经。刚才在看到那些人手上血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过来，进了这个大厦这种预感更是强烈——黄磊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一个人一次流这么多的血，怎么还能活着。

黄渤感觉自己哭了。又哭了。

身后一声枪响，黄渤本能地侧了侧身，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肩上一疼，他的动作比脑子快一些，在那个垂死挣扎的人黑洞洞的枪口打出第二发子弹的时候一觉踢飞了武器，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这个漏网之鱼的身上，直到程序警示再也检测不到生命迹象才停了手。

他很想知道此时后肩上那个血窟窿，往外冒的是什么颜色的血。他突然感觉有些释然，杀了人的恐惧被替黄磊报了仇的快感所淹没。只要是为黄磊，一切都是可以的，值得的。

黄渤觉得自己像是个怪物。

但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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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尸体上，感觉很累了。

迷迷糊糊地，他好像看到了脑子里那一团黑色团块里包裹着的东西。

兴许是梦吧。